余秀华:因诗意书写,为爱情痴狂
余秀华是热烈的,她从来不掩饰这点,也掩饰不了。她和男友杨槠策的感情,从浓情蜜意,到拍摄婚纱照,再到自爆遭遇家暴、分居、分手、完成调解,过山车般的剧情在半年之内上演。诗人、残疾人、“恋爱脑”的女人,这些身份嵌套在余秀华身上,都不足以框定她。
早就有人预见了余秀华和杨槠策不欢而散的结局,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。2022年初两人公开恋情,5月初拍摄婚纱照,“520”余秀华晒出收到大捧玫瑰花,一切似乎都在向着明媚的方向发展。而7月初,余秀华就自爆遭遇家暴,“掐我脖子,差点掐死”“他抽了我上百个耳光”。随后杨槠策回应,“我打她的时候不是没有分寸,如果失控,她就发不了微博了。”7月11日,这场闹剧终于以派出所的《调解协议书》和杨槠策的手写道歉信结尾。
余秀华和杨槠策的恋情狼狈收场,在此之前,余秀华已经在感情上遭遇了太多不堪。对于爱情,余秀华总是“不疯魔,不成活”的状态。离婚之前,她就爱上了一位电台主持人,几次线下见面之后,有次余秀华喝了酒去主持人楼下找他,等来的却是110。2020年初向暗恋6年的男人表白,结果遭拒,余秀华把自己掩埋在酒精和泪水中。90后小伙杨槠策的出现给余秀华的生活注入一道光。他是神农架的养蜂人,两人在那里度过了一段诗意浪漫的热恋日子。杨槠策背着她爬山,抱着她赏花,还租了一架飞机带她观赏神农架的风景。在直播时,余秀华黏腻地搂住杨槠策的脖子撒娇。
直播中如此甜蜜,现实中迎接她的却是男方打出的耳光。杨槠策称余秀华醉酒失态、口出污言秽语,为自己争辩,“把一个爱她的人逼到动手打人,真的是我一个人的错吗?”这一切似乎都应了余秀华对于自己的总结——婚姻里的暴君、爱情独角戏里的花痴、论坛里的好战分子、弱势胆怯的农妇。
余秀华是多种矛盾的混合体,在2014年因为那首大胆火辣的诗歌为网友熟知。余秀华是狂妄的,同时也是自卑的。在46岁生日之际,她自诩是“一个离经叛道者,一个到了黄河还要游过去的人”。但她又介怀于自己残疾的身体和丑陋的容貌,“我只想轮回转世,做一个好看的、没有残疾的女人”。余秀华是清醒的,同时也是昏聩的。她在节目中说,“尽心地去爱吧,流泪也去爱,反正都得不到。”可在遭遇家暴时,还在为男方找补,“他对我很好,就是脾气暴躁。”余秀华是豁达的,同时也是锱铢必较的。家暴一事,余秀华选择不再追责,也不进行索赔,因为不想给男方留下案底,也不想给他女儿增加负担。可是,和网友们的骂战,她一直没有松懈过。
当别人把“恋爱脑”视为低阶思想,大家都在以理性之名对爱缄口的时候,余秀华这样“为爱痴狂”的形象已是难寻。她将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句子堂而皇之地公开,以40多岁的残缺身躯为爱情摇旗呐喊。虽然爱情一次次地失利、跌落,但并不影响余秀华对于整个世界的热忱和欲望。“从本质上来说,花草树木更惹我爱,然后是文学。男人嘛,只属于锦上添花。”
摇摇晃晃地来到世间,笑过、爱过、哭过、恨过,余秀华自证活着不是为了受苦,不是为了循规蹈矩,而是为了真切地体验生命。
刘雨涵 【编辑:王诗尧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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